Konrad Wachsmann 康拉德 瓦克斯曼1901~1980 /德國
『最終建築應該消失變成不可見。 At the end, Architecture should disappear and became invisible...... Konrad Wachsmann 《Konrad Wachsmann and Grapevine Structure》
無不敬之處,這是建築界中的另一個愛迪生與特斯拉的故事,同一個世代的人們面對著相同的時代議題與已有的技術狀態,都在以不同路徑來解決類似相同的問題,因而會產生出高度的關連性。康拉德 瓦克斯曼與巴克敏斯特 福勒 (Buckminster Fuller, 1895~1983)就有點類似愛迪生與特斯拉的故事。
少年的瓦克斯曼是一個木工,製造棺材的木工,在一戰時那是大生意,他認為棺材是人類最後的一個建築,直到他的哥哥戰死在一戰中,近距離地面對到戰爭與死亡的威脅,並且理解運用科技在戰爭中的人類如過的殘忍而違反人性,使他無法在做這門面對死亡如此靠近的木工生意。但弔詭的是瓦克斯曼生涯中最知名建築提案 Mobilar Architecture 卻是最大的美軍轟炸機的棚架,一個保養殺人機器的建築。瓦克斯曼而後輾轉到了柏林加入當時世界最大的一家大型戰時建築製造工廠,專門大量製造名為『Decker System』的戰地醫院與房屋。這是瓦克斯曼認知建築與工業關係的起點。
瓦克斯曼所思考的建築是系統,一種建造與施工的系統,多過於形式的,如French Panel House Project、Packaged House、American Panel Fabrication、General Panel Fabrication等住宅單元,都是面對大量戰後嬰兒潮所需要的住宅問題提出工業與實際的解答。而瓦克斯曼所特別著重在物件的接頭設計,他認為建築的問題就是連接的問題,他為每一個建築設計的是關於組裝的接頭,讓組裝者可以不需用高度技術地精準組裝。雖然還沒到反對一切施工螺栓的地步,但他極力避開設計出使用螺栓式的組裝方法(這點倒是和東方傳統木構強調不用金屬螺栓的思維一致)。看過瓦克斯曼所設計的精密卡榫設計,大概都會聯想到在東方木構造中最複雜的魯班鎖卡榫。瓦克斯曼對於建築接頭這件事的偏執,超過所有的建築師,事實上,他的建築思考路徑是從接點細部這件事開始的,是由內而外的路徑,而不是從其他如機能、形式之類由外往內的設計。瓦克斯曼與葛羅匹斯 Walter Gropius 一起完成的作品記錄在《工廠製造房屋的夢想》(The Dream of Factory-made House) 。因為瓦克斯曼思考的是關於系統,因此他將設計延伸到建造模式,他在1970年並且設計過一套名為LOM (Location Orientation Manipulator) 類似於大型機器人專利,一個具有七個運動方向的機器定位手臂,設計用來協助建築裝配任務和定位構件,可惜並未能實踐在工程上,但這一專利間接影響了機器人在工業生產上的思維。
瓦克斯曼最受注目的是建築是為美軍提案設計的Mobilar的大型轟炸機維修棚架,他設計了一套可以最多連接22個構件接點的萬向接頭,(這可能是一個世界紀錄的數字),建築上關於如何連接構件這件事是構築設計的本質,最基本的連接設計是基於XY兩個方向的連接,而瓦克斯曼的目標是設計出一個可以連接最多接點的連接器,來創造出大型的空間桁架,希望進而能廣泛地運用到多變的形式上,一種典型的系統性思維,最終他設計出了一個最多可以連接22個接點的系統。(巴克敏斯特也有空間桁架的設計,而不同的是,巴克敏斯特設計的連接處是在於線的終點,而瓦克斯曼則是在線構件上作多向連接)。可惜的是美軍沒有接受建造這個飛機維修棚架的提案,雖然如此,瓦克斯曼Mobilar這個提案中的大型空間與水平性的特質,被他的好朋友密斯·凡德羅 Ludwig Mies van der Rohe 進一步的詮釋為『通用空間』Universal Space,一個現代主義建築上最重要的概念之一。
1970年代之後的瓦克斯曼受到電視出現的影響,他認為建築將因為電視的出現而產生出本質上的影響,因而將研究轉向到電視的出現對建築上的影響,大量地討論關於連接這一概念。
早期的瓦克斯曼執著於設計建築接頭連接的細部,晚期的瓦克斯曼則是執著於談論關於電視的出現所帶來在建築上連接的影響,他是建築上連接Connection這一概念上的偏執狂。無不敬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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